张纸团。
展开一看是——是自过儿丢掉的“夕阳红婚介所”广告。
那上面被歪歪扭扭画了个叉。
旁边添了行小字：“李秀芳专用抵债券”。
她耳根发烫，抓起白菜砸他后背：“老不正经！”
“菜叶子别浪费！”
建国得逞一笑，不忘伸手一捞，白菜精准落进车斗。
接着，他顺势夺过婚介所广告，“啪”地掉进臭水沟。
秀芳想要下车弯腰去捞，被他一脚踩住：“烂纸片值几个钱？”
“你就是心虚！”
她瞅见那行“李秀芳专用抵债券”被污水糊成了黑疙瘩。
有些不痛快讲道：“修个破雨棚还要我贴钱？”
“还有，是你非要赊我五斤淋巴肉！”
“你那儿子要是知道，你欠我五千块，今晚就得杀回来砸摊子！”
俩人这拌嘴功夫，很快来到了雨棚这。
这个点，早市很热闹，人流裹着油烟味涌过来。
卖煎饼的吴嫂探头喊：“秀芳姐，老张给你当长工啦？
这棚子钉得比棺材板还结实！”
“总比你家爷们强！”
秀芳把剁骨刀往案板一剁，“上回他帮你修推车，四个轮子跑了三个！”
人群哄笑中，她偷瞄一眼蹲着拧螺丝的建国。
他不禁莞尔一笑，这男人啥子时候捡回来的。
她竟把婚介所广告折成垫片，塞进了雨棚支架里。
这边秀芳肉馅刚剁到一半。
暴雨便不讲道理似的，框框砸落下来。
秀芳缩在漏水的塑料布底下，看建国踩着三轮车架拧螺丝。
汗衫淋透了粘在背上，韭菜叶从衣领掉出来。
这是昨天她偷塞的芹菜饺，被他捡回来泡成糊糊当胶水用。
“招牌写‘李记饺子’就行！”
秀芳吼着压过雨声。
建国把“张李记”铁牌往棚顶一钉：“没我修棚子，你这摊早被市容端了！”
防雨棚的塑料布“砰砰”鼓胀。
秀芳手忙脚乱压煤炉。
建国抓起废旧钟表零件当镇石：“先压左边，再压右边！
你剁馅别溅火星子！”
“就你金贵！”
她舀起一勺肉馅甩过去，“尝尝咸淡！”
发皱的铝勺怼到嘴边，建国喉结动了动。
油星子溅到他胡茬上，混着雨水泥浆往下淌。
背后突然“咔嚓”一声响。
是刘婶举着手机从雨里钻进来：“老铁们双击屏幕！
这就是中老年爱情的味道！”
秀芳抄起擀面杖要砸。
建国猛拽她胳膊：“直播着呢！
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