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诉我, 宁负一人, 不负天下。
这怎会是师父您一个人的责任?”
“倘若再来一次,我依然会如此做,从不后悔!
何须师父来换命?”
“祈年啊, 我很欣慰。”
观复抬手按了按慕祈年的肩膀,浑浊的眼里流露出赞许。
“但这就是命数。
是我的死劫便逃不过,兜兜转转又会回到原点——“我死,你生。”
“……师父何须如此说来宽慰我。”
“你这孩子, 真该学学你师兄。
往后你若记起,便去找他喝喝酒吧。”
观复叹了口气,忽然抬手把炼化的血流珠打进慕祈年的眉心。
“如此,你将再无神魂不稳之忧。”
“师父!”
尽管对血流珠有所猜测,但此刻慕祈年仍然很无措。
如果血流珠完全是为了自己, 那师父是不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。
“你修的道也告诉你,要看淡生死。”
慕祈年欲言又止,所学与所感总会有相悖的时候。
“人死万事空, 灯灭如责卸,如此一身轻快, 此乃幸事, 又何须悲切呢?
“无须多言。
且来陪我下棋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……慕祈年又输了一局。
每日一局,他已连输五日。
“以往你能下赢我,如今你心不静。”
究其因果, 观复心下有几分猜测。
问他:“你为何频频看向窗外?”
慕祈年摩挲着棋子, 轻声答:“我想看是否有下雨。”
观复笑道:“以你的能力,区区天气的占卜何须如此忧心?”
“我算到有雨,但我怕雨下得太小, 时间太短,也怕它白天不下晚上下。”
因为有一只蠢鬼在太阳底下等我。
慕祈年又一次看向窗外——“师父,我要下山了。
“今日是个晴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