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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衣神断祁凤枝柴世方完结文

御风楼主人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阴风中,那女子莲步轻移,像是要冲我走过来,我立刻往后退去,同时喝道:“站住!”袖子里,金钱剑也已落在掌中。我怀疑她根本不是人!女子却愣住了:“怎么?”我冷笑道:“兵荒马乱的年代,更深露重的夜里,破败荒废的古庙,怎么可能会有正经人在纸上用血墨写字?!更何况,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!说吧,你究竟是什么东西,用了什么障眼法,拿灯火诱我上山,意欲何为?!”女子“嗤”的一笑,梨涡若隐若现:“原来,你疑心我不是人?”我把金钱剑一扬,质问道:“你是吗?对着这口剑说话!”“金钱剑啊。”女子微微哂笑,轻盈的转过身去,提起了案上的灯,映着她明艳的面庞,说道:“不如你仔细瞧瞧。”我往地上一瞥,但见有影子随着她晃动,不由得一愣。既然有影子,那便不会是虚幻的鬼...

主角:祁凤枝柴世方   更新:2025-04-15 14:1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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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凤枝柴世方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麻衣神断祁凤枝柴世方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御风楼主人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阴风中,那女子莲步轻移,像是要冲我走过来,我立刻往后退去,同时喝道:“站住!”袖子里,金钱剑也已落在掌中。我怀疑她根本不是人!女子却愣住了:“怎么?”我冷笑道:“兵荒马乱的年代,更深露重的夜里,破败荒废的古庙,怎么可能会有正经人在纸上用血墨写字?!更何况,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!说吧,你究竟是什么东西,用了什么障眼法,拿灯火诱我上山,意欲何为?!”女子“嗤”的一笑,梨涡若隐若现:“原来,你疑心我不是人?”我把金钱剑一扬,质问道:“你是吗?对着这口剑说话!”“金钱剑啊。”女子微微哂笑,轻盈的转过身去,提起了案上的灯,映着她明艳的面庞,说道:“不如你仔细瞧瞧。”我往地上一瞥,但见有影子随着她晃动,不由得一愣。既然有影子,那便不会是虚幻的鬼...

《麻衣神断祁凤枝柴世方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阴风中,那女子莲步轻移,像是要冲我走过来,我立刻往后退去,同时喝道:“站住!”袖子里,金钱剑也已落在掌中。
我怀疑她根本不是人!
女子却愣住了:“怎么?”
我冷笑道:“兵荒马乱的年代,更深露重的夜里,破败荒废的古庙,怎么可能会有正经人在纸上用血墨写字?!更何况,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!说吧,你究竟是什么东西,用了什么障眼法,拿灯火诱我上山,意欲何为?!”
女子“嗤”的一笑,梨涡若隐若现:“原来,你疑心我不是人?”
我把金钱剑一扬,质问道:“你是吗?对着这口剑说话!”
“金钱剑啊。”女子微微哂笑,轻盈的转过身去,提起了案上的灯,映着她明艳的面庞,说道:“不如你仔细瞧瞧。”
我往地上一瞥,但见有影子随着她晃动,不由得一愣。
既然有影子,那便不会是虚幻的鬼魂。
难道我想多了?
可父亲常说,事出反常必有妖!
这样的时间,这样的环境,这样的人物,太反常了。
“你等等。”
我把金钱剑衔在口中,迅速取下葫芦,倒出阴阳液,涂在手上,摸了眼睛,再看那女子,居然真的是人,魂魄充盈,肉体凝实,干干净净,没有凶灵怨魂之类的污秽存在。
“你抹的是什么?”女子好奇的问道。
我收好葫芦和金钱剑,有些尴尬的说道:“没什么,我就是觉得,姑娘有些反常......抱歉,是我唐突了。”
“你倒是小心。”女子也不生气,笑问道:“看你这满身的法器道具,是个术士?”
我点了点头:“是,一介相士,行走江湖。”
“我姓顾,名星梦。”女子自我介绍了一下,反问道:“怎么称呼你?”
“陈汉生。”
“陈先生说我有些反常,你难道不反常吗?更深露重,荒山野岭,年纪轻轻,要干什么?”
顾星梦盯着我问道。
“贪着赶路,没遇到住宿的地方,走到这座荒山下面,看见有灯光,就上来了。”我解释道:“还以为有出家人,可以盘桓盘桓,歇歇脚,没想到是姑娘。姑娘一个人,在这种地方,就不害怕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遇到什么坏人吗?”
顾星梦笑道:“你不怕吗?”
我摇头道:“不一样,我是相士,有点手段在身,不怕那些孤魂野鬼,也不怕什么坏人。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的,你是相士,我是术士,我们算是同道中人。”顾星梦说着,伸手一指,我看见檐角下挂着一个很特别的铜铃,她笑道:“你一进来,我就知道你不是孤魂野鬼,也不是坏人,因为我的‘闻风铃’没有响。”
“闻风铃?”
“对,遇到孤魂野鬼的祟气,或是奸恶坏人的煞气,它都会无风自动,发声警示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不禁再次上下打量她,蓦地看见她发间插着的簪子并不是簪子,而是一把打磨的晶莹剔透的骨笛,手腕上银光闪闪,戴着两个镯子,脚踝上拴着红绳,穿着两颗小小的银锞子,骨笛、银镯和银锞子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,显然全是法器,却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,我不禁问道:“姑娘是哪一派的?”
“陈先生是哪一派的?”顾星梦不答反问。
我说:“小门小派,不值一提。”
顾星梦笑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我看出她是故意不说,但我何尝不是?因此也不好再问,看着那张用血墨写满了“恨”字的宣纸,我不解道:“姑娘深夜写这些东西怪吓人的。”
顾星梦说:“这古庙里有脏东西,我一来,它们就躲了起来,所以我才用这些血墨在深夜写字,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。”
“有脏东西?”
我一愣,连忙环顾四周,却什么也没有瞧见。
顾星梦说:“数日前,有人夜宿这座荒寺,结果睡到深夜,听见有哭声、喊冤声从地下传出,把人吓了个半死,连夜逃离,等到天亮,带了更多人来,掘地三尺,挖出了许多枯骨。”
“枯骨?”
我看了看地面,哪里有挖动的痕迹。
“你看不到么?”
“看什么?”
“你方才抹了那些东西,我还以为你能看到呢。”
顾星梦一边说,一边走,纤细的脚轻轻踏在地面上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,异常清晰。
可地面上明明什么都没有,那声音也不像是鞋底子摩擦地面能发出来的,怎么会——
忽然间,我醒悟过来,毛骨悚然:“难道这地面上,全是——”
“嘘~~”
顾星梦忽然摒指在樱唇上,要我噤声。
接着,屋檐上的铜铃开始无风自响。
“铃铃~~~”
“铃铃~~~”
一股森寒之气从地面上涌起,自脚底板渗入体内,透心的凉意让我立马又握住了金钱剑,死死盯着地面!
“原来如此,我知道了。”顾星梦忽然抚掌发笑。
我目光不离地面,说道:“这屋子里有障眼法?”
顾星梦轻点螓首:“对,这山上有怨魂厉祟,古寺应该是为了镇压它们所建,僧众日夜诵经,本来是可以超度它们的,但是这些年兵荒马乱,古寺荒废,僧众全失,便压不住它们了。有坏家伙更是趁机在古寺里设了局,布下了障眼法,利用地下的怨魂厉祟,在此害人。”
我默然不语。
经阴阳液涂抹过的眼睛能当阴阳眼用,堪破邪祟,却识别不了高深的障眼法。
唯有动用“千闻”、“万嗅”等功法,才能甄别出来。
我默默施展“千闻功”,果然,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隐隐传来,再施“万嗅”,我立刻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!
“到底是什么人在此设局设法?”我愠怒道:“活人,亡魂,都不放过,也太可恶了!”
“陈先生不必紧张,有我在呢。”顾星梦笑着,忽然转身,朝墙角走去,我抬头看见她浓密乌黑的发间,那骨笛在月光下泛着青芒。
“小女子虽然不擅幻术,却通晓解幻之法!”话音未落,她翩然而起,指尖掠过墙角的蜘蛛网,那些黏腻之物竟都化作金粉,簌簌的落。
障眼法,破了。
刹那间,屋内情境大变,面前犹如云烟过眼,恍惚中,一根根白生生的骨头赫然出现在眼前,还有狰狞的骷髅头!
满地都是!
而我,正踩在一根胫骨上!
我的心跳猛的停滞,慌忙移步,然后便听见了“嘎吱”的声响。

那年轻女人开门的姿态像极了戏台上挑帘的花旦,一条月白色的软缎旗袍包裹着她那过分纤细的腰肢,举动轻盈,媚态十足。
她应该就是赵东丽了。
出于职业本能,我在不动声色之间,就先把她的全身上下给扫量了一遍,是个什么相,大概是个什么人,我总得做到心中有数。
她的脸生得并不算十分标致,颧骨略高,撑起了两片阴翳,右颊上有一处胎记,似合欢花的形状,很是诡艳,有点“桃花劫”的意思,简而言之,虽不漂亮,但风骚动人。
她脸上的胭脂涂抹了不少,色泽在晨曦的光照映衬下泛着几缕水光,显得很是滑腻水润。
以我家传的相术而论,此女整张脸乃是阴阳相杂的面相!天仓凹陷如同刀削,中停山根又突兀拔起,在鼻梁中央拱出一块青玉色的骨瘤,此乃“蟒骨吞珠”之相,主杀亲克夫,乃“孤煞命”!
她的头发长而浓密,可发际线却不大整齐,参差似犬牙,黑发中还有几根苍发缠在鸦青鬓角,此乃“雪缠青蛇”的凶相!发间飘出来的味道很香,不是寻常的桂花头油,倒像是很名贵的龙涎香,让人忍不住想凑近她,多闻上几口。
再看五官,她长着一双吊梢眼,眼尾斜斜飞进鬓角,睫毛浓密得像是用松烟墨描画过,隐隐就是水性杨花的“流莺相”,给人一种很容易接近的感觉。
她那双瞳仁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幽芒,像是嵌着一圈金环,经日光一照,又像波斯猫的眼球一样泛着股幽绿的色泽,所谓“金瞳照井”,便是此相,主其人心窍有九曲回环,是很擅长编织谎言的。
她的左眼角上有一条寸许长的疤痕,虽然涂抹了脂粉遮掩,但仍然没逃过我这双眼睛,细看之下,像是用绣花针挑出来的,恰好截断了她泪堂的纹路,另有一颗泪痣却生在她的右眼皮上,凝着点朱砂似的殷红。
她的嘴唇很薄,涂着一层近似石榴汁的绛色,很诱人。她上唇中央天生有一道米粒大小的缺口,相术中称之为“胭脂裂”,古代勾栏瓦肆里的风尘女子多用胭脂遮掩这点缺陷,是口蜜腹剑,舌底藏毒的征兆!
她的耳轮反弓如月,本该是六亲不认的“薄情骨相”,偏偏挂了一对精致的翡翠耳坠,死死扣住了耳垂,生生坠出两粒水滴大小的肉瘤,反倒暗合“假珠续命”的厌胜邪术!
继续往下看,不得不说,她的脖颈很漂亮,很勾人,又细又白,细得像天鹅颈,白得近乎透明,隐隐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一层薄皮下蜿蜒流转,还系着一根微微褪色的红绳,串着一颗不大不小、刻满梵文的金铃,垂在饱满挺立的胸脯前。
细支结硕果的身材,魅惑十足。
那金铃不是一般的装饰品,而是辟邪用的厌胜之物,跟她的翡翠耳坠一样功效。
这女人不一般,是懂行的。
我在打量她的时候,她也在打量我,有些惊讶又充满警惕的问道:
顾星梦越说越兴奋,白璧无瑕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残忍的笑意。
“你说,等我借了你的尸,还了自己的魂,陈天默知道以后,还舍不舍得下手?”
我摇了摇头:“这就是你所谓的杀人诛心?”
“对,我等了很多年,就是要等到这样一个机会,向你们麻衣陈家复仇!”
“你能修炼‘借尸还魂’这样恶毒的邪术,就证明阴山派该被消灭!丹聪公以及我父亲做的半点也没错!”
“死到临头,就只剩下嘴了吗?”
顾星梦冷笑一声,忽有无数黑点似的飞虫从她的袖子里涌出,如风似烟般扑向了我!
“去吃干净他的魂魄,把皮囊留给我......”
这才是真正的阴山鬼虫。
并非什么无形无状,肉眼难测的东西。
只是一堆污秽之物罢了。
眼见它们迫近,我岿然不动,蓦地张开嘴,“呼”的一口罡气吹出,刹那间,鬼虫都化作灰烬,簌簌的落!
顾星梦登时怔住。
“你,怎么会——”
我取出金钱剑,映月生辉,屈指一弹,发出悠远的铮鸣之音,响彻黎明前的黑夜。
是该结束了。
我长吐一口浊气,淡淡说道:“机关算尽太聪明,但万事又岂能如你所愿?”
此时轮到顾星梦满脸惊愕:“怎么会?你的魂灯已经被我拍灭,身上也被我种下了阴山鬼虫,为什么还能施法!”
我轻轻抖动身躯,灰烬从衣内纷落,那是她种下的阴山鬼虫,却早已被我暗中震碎!
尘归尘,土归土。
她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一双眼里,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我冷笑着,亮出掌心,一片血淋淋的痕迹赫然显现!
那正是我攥紧拳头,指甲刺入肉里的时候,悄然刻画出来的符咒。
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,可是收获更多。
“你以为是你拍灭了我的魂灯,其实是我自己熄掉的——也不能算是熄,是隐,‘隐魂血咒’的效力罢了。”
“什,什么时候?”
顾星梦终于意识到,被算计的人不是我,而是她自己。
“呵~~”
我忍不住冷笑。
“从刚开始见面,我就告诉你了,兵荒马乱,深更半夜,荒山古寺,美貌少女,这一切,实在都太反常了。”
“但我还情愿是自己多心,猜疑错了好人,可是到后来,你各种手段层出不穷,施展法术让人眼花缭乱,一切都太过完美,无可挑剔,反倒让我更添怀疑!”
“世上会有巧合的事情,但是不应该有如此密集的巧合!”
“我临时起意走夜路,行到此处,就恰好遇到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,恰好是人不是鬼祟,恰好是同道中人,而我又恰好中了阴山派的障眼法,恰好误入‘尸影随行’的诡局,恰好体内阴山鬼虫发作,恰好你全都有办法解决......”
“哪有这么多的恰好?我不信运气,更不相信年纪轻轻的你,会有如此出色的道行!
“我出生在玄门最大的世家里,我父亲是昔年嵩岳论道中公认的术界第一高手,我叔父是术界第二高手,我母亲更是不世出的械武奇才,他们亲自调教我,培养我,拿顶尖秘籍供我参详,而我天赋还不错,打三岁起便刻苦修行,至今未曾懈怠过......凡此种种,才有了眼下的修为,而你,家世、师承、秘籍、天赋、努力,哪一样比得过我,凭什么和我一样优秀?!”
“反常即有妖!最合理的解释是,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,你专程在这里等着我,设下障眼法,布下‘尸影随行’,然后在我面前表演,迷惑我,震慑我,取信于我。”
“至于什么阴山鬼虫发作,说穿了不值一提——你身上有股异常好闻的味道,那其实是毒吧?闻多了,真气就会流通不畅,筋骨就会刺痛,但只要能抵抗得了那香气的诱惑,施展‘锁鼻功’,屏住呼吸,闭合周身毛孔,毒就会被真气渐渐消融,症状随之消失。”
“所以,你很早就露馅了。只是,我不清楚你到底是谁,为什么要这么做,究竟有什么目的......为了搞清楚这一切,我只好配合你,按照你的戏码走,直到你我都演不下去为止。”
我畅快淋漓的说了一通,大感解气!
“原来,这些在你眼中居然是破绽?可你,只是初出茅庐而已啊。”
她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诸葛亮初出茅庐的时候怎么样?我比不上诸葛亮,但比得上你就足够了。”
“可是,你方才的表现,明明是完全相信我了,你甚至都对我起了色心!你敢说没有吗?!”
“只有你会装,我难道不会么?”
说这话的时候,我心中微微一痛,好感是真的,我也着实不想让这一场美好的邂逅最终化作丑陋虚假的镜花水月,可丑的就是丑的,假的始终也是假的。
“你既然认出我是麻衣陈家的传人,难道就想不出,善于看相的人,也善于扮相?”
“好小子!”
她愣了片刻,然后咬牙切齿起来:“你实在是太奸猾了!你和你那该死的爹一个德性!扮猪吃虎最擅长了!几百年过去,你们麻衣陈家的人还是这么可恶!”
“不要侮辱我父亲。”
“我不但侮辱你,我还要毙了你!”
一道倩影在月下暴起,如惊鸿向我扑来!
半空中,她一掌劈落,直击我的天灵盖!
“砰!”
我飞起一脚,将她踢得在空中翻转一周,踉跄落地。
她怨毒的瞪着我,双手猛然扬起,银镯脱腕而飞,一上一下,分别打向我的心口和裆部。
好狠毒的女人!
“当当!”
两声脆响,我用金钱剑将银镯拨得反射回去,她勉强接住,神色已十分狼狈。
“抢来的身体不大好用吧?”我出言讥讽道。
其实,她用这么年轻娇嫩的一具肉体,和我过上几个回合,属实算是相当了不起了。
“你倒不愧是陈天默和岳潇潇的儿子,陈天佑的侄子!”
也不知道她是在夸我,还是在讥讽我,但见她那精致的五官在月下扭曲变形,三千青丝随风飘动,没了人气,也没了之前的仙气,反而像是个索命的厉鬼!
她咬住住骨笛,“呜呜”吹响,我脚下的地面居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。
这女人用武力敌不过我的六相全功,便准备施展邪术了。
我往后暴退十数步,但见方才所处的位置上,居然有坟包涌现,一阵黑气乱冒,然后轰然炸开,几具腐尸从中爬出,争先恐后的朝我扑来!

我跟在赵东丽的身后,看她裹着紧身的旗袍,勾勒出玲珑的曲线,在前面袅袅娜娜的走着,总感觉像是个戏子在走台步。
轻盈,灵动,又骚情。
她的体态很瘦,骨架纤薄得像一副剪纸,偏生皮肉被裹得绵软,柳腰轻折时能瞧见她后颈凸起的脊椎骨节——那儿还纹着一朵暗红色的曼陀罗,花瓣随同肌理起伏,宛若活物。
我心里有些膈应,听柴宗纬说这赵东丽的父亲是警察厅的官员,也不算小门小户,又是正经嫁做人妇的,为什么会在后颈上纹身呢?
这年头,哪怕是男人,纹身的都不多。
只有帮派分子、江湖人士、纨绔弟子、兵匪、痞子、无赖的身上才常见。
至于女人,则多见于行院。
正经人家谁纹?
但那曼陀罗花似乎有股魔力,我虽然心生厌恶,可仍旧忍不住去看,看着看着,我忽然发现那花瓣的数目是二十八个,不像是凑巧,倒像是暗合二十八星宿!而花蕊又似是用守宫砂点出来的......等等,我骤然警觉,这是以邪破邪的镇法啊!而且是旁门左道的手段,与赵东丽胸前的梵文金铃、耳垂上的翡翠玉坠有异曲同工之妙!
这女人,真是不简单。
她背后,应该是有高人坐镇的。
到了堂屋,赵东丽殷勤的洗杯子,倒水煮茶,让我不要拘束,该放行李放行李,该落座就落座。
我趁机打量屋子里的布局和摆设,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,一切都还算是中规中矩。
“快尝尝我煮的花茶,很香的。”
赵东丽翘着兰花指,将热气腾腾的茶盏推放到我面前桌上,然后坐在对面,笑吟吟的打量我。
我一边吹那热气,一边细看茶汤,还好,不像是被下毒的模样。
按理说,我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。
只要赵东丽不是杀人狂,也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毒杀我。
“没想到守拙的表弟长得这么俊啊。”
我正不知道赵东丽一直盯着我看什么,没想到她开口一句话就差点让我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!
“咳咳~~~”
我呛得只咳嗽,赵东丽立刻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我擦嘴擦脸,还埋怨道:“小心点喝嘛。怎么了这是?”
“你过奖了......”我浑身不自在的说道。
“什么过奖不过奖的,难道就没有人夸你俊俏吗?丰神俊朗,剑眉星眸的,不用打扮,就跟戏台上的小生差不多。守拙长相可不及你的一半好看。”
她凑得太近,白嫩的手时不时的触碰到我的面颊,痒痒的,浑身脂粉和发间香气逼人,挺拔的胸脯子又在我眼前,我甚至能看见大片白花花的春光,晃得眼睛都没有地方搁置,不禁大感躁动,面红耳赤,连忙说道:“不用擦了,我没事。”
她这才停了下来,笑嘻嘻问道:“你怎么脸红成这样?是烫得,还是臊得?跟我面前有什么可害羞的?”
这女人太会了。
我初出江湖,还是童男,正血气方刚,可受不了这个,当下敷衍了几句:“没烫着,没害羞,就是呛了一口......”然后便立刻问道:
我盯着那根手指,浑身发冷,一颗心“砰砰”乱跳!
虽然说有家传本领傍身,又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,还从长辈口中听过各种离奇恐怖的异闻诡事,但与亲身经历还是两码事,我难以克制的紧张起来。
难道第一次走夜路,就要撞见鬼吗?
我定了定神,从散乱的行囊中取出一根相笔,大着胆子蹲了下去,扫开了手指旁的浮土,然后便看见了一整个白生生的手,还有一截麻绳。
四周静寂如死,忽然月光消失不见!
我慌忙起身,抬头望向夜空,但见是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。
庙里伸手不见五指,黑的瘆人!
我从散乱的行囊中取出火折子,点亮一根蜡烛,放在了供桌上。
“呼~~”
烛火毫无征兆的灭了!
我的心跟着剧烈一跳!
阴寒的夜风开始呜咽,像是猫在叫,又像是幼儿在哭泣。
废弃的庙宇正被一股怨念缠绕,空气像是被抽干,我身处其中,渐感窒息,地上那截麻绳忽然动了起来,化作无数根湿冷的蛛丝,闪电般袭来,勒住了我的脖颈!
“呃~~~”
我呻吟一声,随即意识到,是幻觉!
强摄心神,我立刻咬破舌尖,一口血雾喷出,但听“啪嗒”一声,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。
凝眸看去,那一截麻绳上沾满了我喷出来的血气。
此时眼前忽然发亮,是月光洒落了下来。
我仰脸看去,但见是夜空中的乌云在飘动,把月亮又露出来了。
庙里的怨气似乎散了些,气氛也变得不那么窒息了。
我顾不得满嘴腥甜,转身把蜡烛重新点亮,顺手又抄起了地上的烂瓦片,去掘开浮土。
倒要看看,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!
片刻之后,一具男童的尸体赫然显现!
孩子约莫十三四岁,脖颈青紫,眼眶空洞,蛆虫从溃烂的嘴角里钻出。最骇人的是他的胸口——有一道血淋淋的刀口贯穿心肺,伤口边缘处焦黑,似是灼烧所致!
“哇~~~”
我转过头去,剧烈的吐了几口。
活了二十年,还是第一次这么血淋淋、赤裸裸的接触死尸,实在难受。
此时倒是忽然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叮嘱:“死人不足惧,尸鬼不足畏,唯生者人心最可怕!你这一身本领,应付凶灵邪祟、变尸精怪都绰绰有余,然独缺对付人的经验......”
想到这些,我渐渐放松了下来。
死人,尸鬼,没什么可畏惧的。
第二条规矩,问凶不问吉。
我忍住恶心,施以“六相全功-身相-指法-行云拂”,拿指尖抚过尸身,眉心不由得一跳:“锁魂煞!”
以凶器灼烧伤口,将魂魄生生钉在尸身上,只能游离在方圆数丈之地内,永世不得超生!
“嘶~”
我倒抽一口凉气,好狠啊!
人都死了,还下如此毒手,是有什么深仇大恨?
“大哥哥......救我......”
忽然有稚嫩的童音在耳畔响起,我猛然回头,却见供桌上的烛火倏地变绿,如蛇信子般踊跃闪烁!
“呼!!”
阴风卷着纸钱扑进庙门,一道矮小的身影从梁上倒吊而下——正是那孩童,不是死尸,是怨灵!
空洞洞的眼眶里滴着黑血,十指如钩,直扑我面门:“不能救我,就替我吧......做我的替死鬼!”
我疾退三步,袖中金钱剑滑入掌心,剑身上刻满了我麻衣陈家的驱邪咒文,寒光闪处,怨灵惨叫着缩回梁上,倏的消失不见!
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。
第一次对付凶灵,我捏了满手心的冷汗。
环顾四周,怨灵已经不见踪迹。
庙里重新变得静谧如死。
我知道,怨灵既能显形,也能隐形。
除非修炼出法眼,也就是阴阳眼,才能让怨灵无处遁形,这便是所谓的“法眼相邪”。
可惜,我没能修炼出法眼。
想要找到它,得用阴阳液。
我刚要拿葫芦,便猛觉身后一阵森寒凉意袭来!
刹那间,我头皮一紧,知道是那怨灵贴近了!
它就站在我的背后!
它正盯着我看!
此刻,是万万不能回头的!
人生来就有三盏魂灯,两盏在肩,一盏在顶,这就是维系人活力涌动、生气勃勃的三昧真火。
活人看不见这三盏魂灯,但是怨灵凶祟能看见。
尤其是走夜路的时候,三盏魂灯熠熠生辉,怨灵凶祟更能看得一清二处!
而对于那些想要找替死鬼的怨灵凶祟来说,它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拍灭活人的三盏灯。
所以,在夜行的时候,若是听见身后有人呼唤名字,不可答应,应声则头顶灯灭,也不可回头,回头则肩上灯灭!
灯灭如人死,活力消散,生气全无,怨灵邪祟可趁机附身,要宿主干什么,宿主便只能干什么,无可避免的会成为它的替死鬼。
所以,我没有回头。
我收了金钱剑,取下葫芦,拧开盖子,往掌心里倒了些阴阳液,开始擦拭眼睛。
这父亲为我特制的灵水,擦了眼睛之后,会在短时间内获得与法眼一样的效力。
擦完之后,我放下葫芦,迅速捏诀掐印——左手伸开向上,右手食指、中指、无名指弯曲,大拇指和小指伸开,置于左手掌跟部......然后‌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我能感觉到它还在我背后。
因为它正冲我的脖子里吹气。
这是想引诱我回头。
而我也正打算回头。
深吸一口气,我忽然往前一跃,跟着猛的回头——
看见了!
一张怨毒至极的脸就在面前,黑血凝结的眼眶里闪烁着猩红的光芒,死死的盯着我!它跳了起来,两只鬼手也恶狠狠地拍向了我的双肩!
还是要找替死鬼啊。
我眼疾手快,双臂齐探,十指掐着“抓鬼诀”,立刻就攥住了它的双腕!
对方怨毒的表情,瞬间变得惊愕,凶狠的眼睛立时变得清澈。
它僵住了。
似乎想说:“我明明已经隐形了,你怎么还能看得见我?!”
我冷冷说道:“小鬼,冤有头,债有主,不是我害的你,你不该惹我!”
言罢,我轻轻一推,凶灵进了那尸身。
我趁势咬破食指,在尸身的额头画下血符:“告诉我,是谁害了你?”
尸体的嘴突然咧开,喉骨咯咯作响,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:“娘......和柴叔......我撞破他们......偷情......他们杀了我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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