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定。
“妈，我要跟陈阳离婚！”
3“离了婚，早早分开，让陈阳再找，总比让他守着我，看着我一天天等死强。”
她很喜欢陈阳，舍不得他伤心。
我能理解她，也就点头同意了。
女儿是我生的，她生命的最后，有我陪着就行了。
当女儿跟陈阳说这件事的时候。
陈阳脸色阴沉，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。
整整一天，我们谁也联系不上他。
直到第二天傍晚，陈阳才回了家。
他红着眼眶，跪在地上，抱着女儿的腿，哭得声泪俱下。
“我不离！
我死活都不离！”
“老婆，你还年轻！
我们去治疗吧！”
“即便治不了，也让我陪着你，老婆，宝宝，你别，别赶我。”
女儿的眼泪也抑制不住，蹲下身子，回抱住陈阳哇哇大哭。
婚没离成。
我们仨开始频繁跑医院。
陈阳的父母没什么钱，便跟着出力，常常来医院照顾女儿。
我则是在早点铺子里，更卖力地给女儿赚医疗费。
手术、化疗，静养。
一整套流程下来，原本一百一十多斤的女儿，现在只剩下八十斤。
她的头发也因为化疗掉光了，戴着个棉帽子。
像是一朵蒲公英。
瘦弱的秸秆上，只剩下一颗圆溜溜的脑袋。
一阵风吹来，人也就散了。
她没力气，每天走不了多少路了。
更多的时候，是躺在病床上，看窗外的一棵枯树发呆。
“妈，我要是在生病前，生个孩子就好了。”
“等我走了，也能有人陪您。”
我忍住眼泪，摸摸她瘦弱苍白的脸，给她喂水。
“说什么傻话呢，你会好的，等养好了身子，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，到时候妈都帮你带。”
<她费力扬了扬嘴角，眼睛里没有一点亮光。
“妈，你对我真好。”
我到厕所大哭了一场。
医生通知我，我女儿的治疗结果并不好。
这次复查，还是在血液里发现了癌细胞，已经扩散转移了。
要是能早早地每年都进行一次身体检查，也不会拖到现在这样。
我知道，做个全身检查，其实只需要一千多块。
可女儿那时候哪里舍得。
以前出点稍微远些的门，五十块的打车钱，她都嫌贵。
宁愿早起倒三四班公交车，也要把这钱省下来。
要不是单位免费体检，她绝不会来医院“浪费钱”。
现在说这些都晚了。
我想转院去北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