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的钟声。
少年盯着那些悬棺,瞳孔微缩。他认得棺盖上的符——那是阿娘临死前用血画在他掌心的图案,只是最后一笔未落,她便咽了气。
“这些棺里装的是什么?”他问。
“装的是‘过去’。”老者抬起白骨杖,轻轻敲了敲最近的一具棺椁,“比如这一具,装的是你七岁那年的冬天。”
棺盖无声滑开,寒气溢出,凝成一片霜花。霜花里映出一座破庙,庙里蜷着个瘦小的身影,正是七岁的他。黑袍神官站在他面前,手里捏着一枚烧红的铁符。
“命贱的人,得用火炼一炼。”神官的声音从棺中传来,冰冷刺骨。
少年攥紧拳头,虎口的疤隐隐作痛。他记得那天的疼,记得铁符烙进皮肉时的焦糊味,也记得神官临走前丢下的一句话:“你活不过十八岁。”
“为什么让我看这个?”他问老者。
“因为你快十八岁了。”老者弹了弹白骨杖,霜花碎裂,化作点点星光,“而这座荒墟,是你唯一的生路。”
“荒墟是什么?”
“是一座城,也是一座坟。”老者转身,裂缝中的悬棺缓缓旋转,棺盖上浮现出无数模糊的面孔,“城里埋着‘因果’,坟里葬着‘天命’。你若能走进去,或许能找到改写命数的法子。”
少年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:“您说得这么玄乎,可我怎么觉得…您是在骗我?”
老者也笑了,露出一口焦黄的牙:“骗你又如何?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?”
远处传来一声狼嚎,沙暴骤起,裂缝中的悬棺开始震颤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。老者将白骨杖往地上一顿,低喝道:“闭棺!”
棺盖轰然合拢,裂缝收缩,青灰色的光渐渐消散。
“记住,孩子。”老者的身影在沙暴中模糊不清,“荒墟的入口在‘血月之夜’,而钥匙…在你背上那柄木剑里。”
话音未落,老者已消失在风沙中,只留下三盏灯笼悬在半空,一盏盛星辉,一盏装孤烟,最后一盏